日間習作

除了太阳、亲吻和粗犷的芬芳
其他一切在我们眼里都无价值

【AZ】TULIP(36)

.36.

手记/31/界冢伊奈帆(未上交部分)

[6月3日]

 

斯雷因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睛,难免的,感到了一种微妙的失落和无措。我觉得我应该如实地点头,又或者如实地摇头,于是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只是没过多久,斯雷因就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注意到他这两天在研究密码学的书籍……他学得很快,毕竟他曾经是一个军人,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和雪姐用敲击密码开开玩笑。

雪姐似乎仍然有一点想要回避斯雷因,但是已经不至于像是前两天那么僵硬了。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斯雷因似乎对此就已经感到满足了……

我今天依旧在犹豫要不要通过保密线路和女王取得联系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归根结底,对于她而言,我终究只是一个可以被信赖的外人吧。

我感到自己仿佛是穿行在一个漫长的隧道中,总能看到远方的光,却又总是无法触及那个答案,于是我只能不断向前、不断向前、不断向前。

 

手记/32/界冢伊奈帆(未上交部分)

[6月4日]

 

今天斯雷因意外地主动要求我再给他看一眼那副他的画。

我隐约察觉到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但他只是看了那张图一眼,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我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他有了答案,还是没有了答案……而我也无法肯定如果我问他,他告诉我的答案究竟是真命题还是假命题……

事实上或许他那张画本身就不存在任何谜题,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嘲讽?

——我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情绪化的非理性者,甚至已经开始相信所谓的纯粹感性又或者情绪动机了。

今天雪姐很早就从书店下班回来了,她给斯雷因带了一本简单逻辑学原理。她把书塞进斯雷因手里,而斯雷因则是有点不安地问他第一个看书真的不要紧吗?

雪姐又好气又好笑,就曲起手指在他的脑门上敲了几下当做回答。

而斯雷因并没有生气,他甚至微微前倾了一点点身体,好让雪姐不用踮起脚尖来。雪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我却感到很困惑。

这个时候的斯雷因更多的让我想到那个斯雷因·扎兹巴鲁姆——带着一种微妙的体恤、包容和不确定性。

我想我搞不懂他,有的时候就如同搞不懂自己一样,但是谁有是真正能够完全清楚、客观地描绘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事物的呢?

最后我们一起吃了晚餐,然后一起看了电影,斯雷因和雪姐的密码游戏并没有结束,只是很奇怪的……在间隙中,我听到斯雷因尝试着很轻地敲击出了几个数字,就像是什么碎片掉在了地上,可我却完全没有头绪。

 

进展报告/15/斯雷因·特洛耶特

[6月5日]

 

是不是聪明的人总会忽略细节呢?

我并不是很能确定,因为我所认识的人就仅仅只有伊贺赖医生、莱艾小姐、雪小姐和界冢先生了,他们都很聪明,特别是伊贺赖医生,但是他却好像又很细心。

我从昨天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最后还是想不太明白……事实上界冢先生老喜欢拿来给我看的图上并不只有一组密码,只是一组好像比较明显一点,并且……

我说不清楚,但是给人感觉好像是精心匿藏过一样……但是这样不就反倒比较抢眼吗?所以说难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另一组密码上?但是我昨天反复地思考过好几回……那也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我直觉那应该不是什么日期又或者是时间,那么难道是什么密码?

——密码?又是密码?

我感到自己的脑子一团乱。

而且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应不应该和界冢先生说这件事。毕竟有的时候,界冢先生好像很在意这幅画,有的时候却好像全然不记得它一样,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希望从这张画的密码里得到什么。

我感到很烦闷,但是所幸,今天界冢先生去了研究所,雪小姐留在了家里。我忍不住偷偷问了她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复诊——我很想念伊贺赖医生,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想问问看他我是否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界冢先生。

其实这两天我做了很多梦——而这一切都是从那张画开始的,我梦见了我坐在阳台上拿着笔,被透明的钢化玻璃包围的阳台就像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平台——

天空碧蓝如同洗后的青瓷,青色的海洋寂静地亲吻着地球上每一寸柔软蜿蜒的曲线,而我寂静地站在其中,却并不知道到底应该要到何处去。

那是过去的我吗?

那个我究竟是不是现在的我?又或者说现在的我究竟是不是过去的我?

或许……只是一个假设,我的过去或许并没有我所坚持认为的那样平静又或者安稳……甚至在此之前相比起朋友,我和雪小姐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有可能是一种猜谜游戏……而那个谜底可能并不是留给界冢先生,而是留给我自己……

——人为什么不能够相信他所见到的人呢?

——人为什么不能够记得他们所应该记得的事情呢?

我感到很难过。

吃完晚饭之后,界冢先生再一次把电视调到了电影频道,我故作轻松地问了一句今天也不看新闻吗?而雪小姐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不看,接着又突然放软声音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今晚的电影……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着头尴尬地笑了笑,而界冢先生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的眼里有探询和关切,就像是阳台之外寂静的无边夜空。

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地别开头,然后又把电视转到了一个纪录片上。

我们都在尝试揣测自己的答案。

我们都在尝试揣测对方的答案。

我们都在尝试留下自己的回答。

我们都在尝试留下对方的回答。

 

日记/22/玛兹卡鲁

[6月3日]

 

时间非常的紧迫。

我想我得快点作出决定……

最近会议的时间越来越长,年轻的女王却依旧寸步不让。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女性,如果说当初她宣布和库兰卡恩伯爵成婚只是凭借一时的意气,那如今支持着她的毫无疑问就是持久的、不可动摇的勇气了。

只是一个人光是拥有勇气也是无法做到很多事情的。

就像是理想。

然而有勇气和有理想都是好事,这一点我很为她感到高兴。只是我们必须知道,尽管灾难、动荡、苦难均是我们所不愿意见的事物,但如何真正地将这些从通往理想的道路上抹去,却是一个无解的、令人痛苦的答案。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承受这种痛苦的,或许唯有孩子们。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承受这种痛苦的,或许也只有孩子们。

所以说,又有谁能够坦然地杀死一个孩子呢?

我为此备受煎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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